深夜,窗外一片漆黑。
车厢内,昏黄的灯光不停地摇曳着,人们都已经睡着了,除了几个年轻人若无其事地打着扑克。轰隆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雷阵雨要来了。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马上就到阳陈站,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列车员的声音从车载喇叭中扩散开来。一个中年妇女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又继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一个孩子被自己的母亲唤醒,他咂巴咂巴嘴,母亲喂他喝了一口水,然后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车厢中部一个年轻人站起身准备下车。他的个子不高,背着一个陈旧的布袋。布袋看上去有一些年头了,黑色,看不到里面装些什么东西,肩膀上的勒痕很深,看上去布袋很重。
阳陈站是一个小站,下车的人不多。深夜的车站显得冷冷清清,一阵风吹来,他不禁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哥们,看你像个学生,要坐车吗,大半夜的出租车不好打,你能碰见我真是运气呢。”出租车司机一脸兴奋,似乎这单生意已经十拿九稳,这个客人是跑不掉了。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我在这等一会就行了。”他谢绝了司机的好意,此时火车站广场的钟表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
年轻人面前的地上多了一地的烟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接他的人还没来。他已经拿起手机催了几次,可是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他的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情,背着包向火车站一个家庭旅馆走去。
阳陈是河南北部一个小城市,大部分市民都住在市中心,只有一些有钱人住在郊区政府建设的联排别墅里。别墅后边是一条大河,大河是黄河的支流,流入阳陈西边的一个大湖内。
“嘟嘟,您好,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如有急事请留言。”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郁闷地把手机摔在了床上,自己从南方坐了十多个小时来这里找她,这可好,放自己的鸽子就算了,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晦气。
年轻人的名字是金科,是江西省茅山学院的一名大三的学生,本来在一家风水公司实习,接到师兄枫林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河南。师兄在电话里说的情形十分严重,不得已,金科还带上了学校给每一个学生专门配发的“工具”。
“我来了,你却消失了,这叫什么事嘛。”金科自言自语的说道,百无聊赖之际,他打开了电视机,阳陈电视台正在播放一条新闻,据本台刚刚了解到的消息,今天早上在城郊一家别墅内发现一具不明身份的男性尸体,经警方法医检验之后,除了头发有一些烧焦的痕迹,全身没有一处伤痕。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今晨两点半左右,警方目前已经封锁了现场,记者晨露现场报道。
金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案发现场的别墅内一片狼藉,地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碟子,朱砂,茅草,甚至还有一只死鸡。别墅的墙上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其中一些符号,金科似乎在大二那年王明阳老师的课上看到过。
“对,那是一种人与灵魂对话的符号。”他忽然想到。
他立刻拨通了王明阳老师的电话,电话接通了,里面却传来一阵啜泣声。“您好,我是王明阳的太太,请问你是?”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声音中伴随着一阵绝望和无助。
“师母,您好,我是王明阳老师的学生,我叫金科。我想跟王老师请教一些问题,他现在有时间吗?”金科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温和,生怕刺激到这位正在哭泣的妇女。“哦,你是他的学生啊,他出差去了,没有在家。”她依然在哭,声音似乎更大了。“师母,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金科疑惑地问道。
“我的父亲今天上午刚刚去世,心里难过。真不好意思。您王老师这次出差走得急,什么都没有说,只给我跟说如果他两个星期不回来,就和他一个叫作枫林的学生联系,我听他说得很急,也没敢多问。”
“好的,师母,有王老师消息我立马和您联系。”金科挂上了电话,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王明阳老师出差了,枫林同学联系不上,深色布袋,从自己幼年到现在,师傅一直没让自己打开过,只是听师傅说,每年自己生日的时候,师傅会往里面放一些辟邪的煞物,不过放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让自己回避。这次枫林让自己拿深色布袋,看来情况真的十分严重。
按照茅山学院的校规,每一个学生出生之日起,都已经进入了学校的大名单。这时候茅山学院的的老师都会亲自来到学生的家里,向出生的学生赠送自己驱妖镇邪的法宝。法宝的作用各自不同,但都是老师们多年以来的杀手锏,金科的师父是茅山学院一名十分普通的老师,喜欢独来独往,只有跟金科在一起时,才会多说一些话,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位老师的来历。
在金科上大一的时候,教导金科多年的师父去世了。临死之前,他带着金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坟墓前,并给予了他一个深色的布袋。嘱咐他不到危急时刻千万不能打开,金科不明白看起来依然年轻的老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老师去世的追悼会上很冷清,除了校长来了以外,就是枫林和王明阳。金科依旧记得枫林的表现很特别,在追悼会上哭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他老师王明阳拉住,甚至一度濒临休克。
现在想来,枫林和自己的老师必定有着特殊的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对自己的深色布袋有如此的了解。当金科的师父去世之后,每年生日向金科深色布袋礼物的重任也落在了王明阳老师的身上。
金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电话突然响了。显示屏上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谁啊?!”“金科,我是枫林,我现在在鹰潭,很抱歉我不能来接你,王明阳老师出事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金科觉得匪夷所思。
王明阳老师号称茅山学院三大名师之一,除了在灵魂学上有特殊造诣之外,在摆阵学、驱鬼学、风水学等诸多领域都都有研究。金科印象最深的时候是在自己大二那年,王明阳老师用自己的法术击败了武当学院的挑衅,当时的武当学院是道教第一大学院,其校长文阴子曾力挫泰国大降头师扎里拔对云南传播瘟疫的阴谋,一度在道教教育界享有盛名。
“枫林,王老师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了。”金科忽然紧张起来,如果王明阳老师出事,看来情况的确比较棘手。
“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在鹰潭龙虎山学院,他们灵魂学的张凌教授是王老师的师弟。王老师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只是依旧昏迷不醒。不过我在他的包裹中发现了一张特殊的地图,上面的痕迹很奇怪。我把照片传给你,但我无法及时赶过去,现在一切都要靠你了。你记住,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打开布袋。”枫林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为什么不能呢,我现在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的出现什么难以对抗的不寻常力量,自己一个大三的的实习“道士”能够面对的了吗?
金科走出旅馆,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凑巧的是出租车司机竟然还是昨天晚上“打酱油”的司机。
“同学,还是你啊,我们可真有缘。”司机探出头。
金科笑着挠了挠头。“师傅,晚上也开,白天也开,你不累吗?”
“没办法,要挣钱嘛,替我班的那个同事临时有事情没来,就只能辛苦点了,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啊,晚上没做成你的生意,现在你可别跑了。”司机笑呵呵地说道,沧桑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20分钟过后,金科停在了枫林在电话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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