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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抗日战争正处于极困难的相持阶段。鄂东地委副书记刘西尧找到浠蕲边县委民运部长兼散花洲区区委书记钟子恕,对他说:“我有一封急信,要送给黄冈中心县委书记文祥转鄂东地委书记程坦,你是黄冈人,对黄冈的情况熟悉,能完成这个绝密任务么?”

去黄冈,沿江一路都是敌占区,风险是很大的。但是,钟子恕却毫不畏惧地回答:“请领导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

钟子恕化装成一名学徒,把密信折叠成极小的一块,缝在上身夹衣里。他从管家窑出发,经茅山、散花洲、兰溪、巴河、沿着江边的路往黄州走。

当时他才19岁,在大人们的眼里还是个大孩子,不熟悉的人是不会想到他是一名区委书记。因此一路上虽有不少鬼子和伪军严加盘查,但钟子恕经过各道关卡时都比较顺利。

第二天傍晚,钟子恕走到了黄州东门外。因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饿,就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他正往城里走,一不留神被一个陌生人差点撞倒。

那人见钟子恕年纪小,恶声恶气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钟子恕照实答道:“进城找旅馆住宿吃饭。”

“你真吃了豹子胆,敢到里面去住,里面是皇军住的地方,我都被推出来了,你去了以后不捉到笼子里关几天才怪!”那人把“皇军”两个字说得很重,嘲笑钟子恕进城投宿。

钟子恕虽然身上带有良民证,但经他这么一说也犹豫了,城内不能去,城外没有吃住的地方,在哪里过夜呢?

那人说:“我送你去找一个地方住行不行?”

钟子恕同意了,便跟着他后面在一个小巷子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家破房子门,里头有一个60来岁的婆婆正在堂屋纺线。

纺线的婆婆管领钟子恕来的人叫张先生,此人50岁左右,人干瘦,蜡黄脸,两只凹陷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他跟婆婆说带钟子恕来住一晚就走,婆婆说要得。

张某要去给钟子恕买东西吃。钟子恕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做出一个很大方的样子,也没有点数就给了他。

张某出去后,钟子恕一问老婆婆,才明白张某是个吸鸦片的大烟鬼,料定他是把自己的钱拿去过鸦片瘾了。

张某终于回来了,问钟子恕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钟子恕照刘西尧交代的话,自称姓钱,从石灰窑来,到汉口去。并说自己是学做杂货生意的学徒,老板过去在汉口做股份生意,日本人来以后同商店里断了联系,现在汉口的店家老板来信叫去商议分股之事,老板让自己去跑一趟。因为到西河铺还有点事,所以走旱路。

张某听完觉得这个学徒身上有不少油水可捞,便有了劫财之意。听完后他故意摇了摇了头说:“你的老板太大意了,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让你一个人到汉口去,这路上有皇军据点,有散兵游勇,还有土匪,你今天要不是遇到我,这时候说不定被皇军捉去关进了黑屋。”

钟子恕虽不怕吓唬,但心里也在打算明天如何走安全,一时拿不定主意。

张某自告奋勇说:“你一个人去危险,这一路我很熟悉,走路去不安全,不如请条小船去可靠些”。

钟子恕想了想就答应了,张某说天亮就去叫船。晚上,钟子恕跟张某在一起。上床后,钟子恕假装睡着了,发出了鼾声。

张某见钟子恕睡得很“死”,起身爬过来,伸手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摸。钟子恕明白张某是摸自己的钱包,便翻身俯卧。张某没摸着,又怕把钟子恕弄醒了,便溜到自己那一头睡觉。

过了一会儿钟子恕又翻身仰卧,张某又爬过来摸钟子恕的荷包,钟子恕又用翻身对付他。如是几次后,弄得钟子恕一夜没睡成。

第二天早饭后,钟子恕告别了留钟子恕住宿的婆婆,跟张某来到长江边,张某已叫好一只小船。

钟子恕上船后便说;“船老板,钟子恕要到汉口去,船往上游开。”

船老板一愣说,这位先生说你们是到鄂城。

鄂城就在黄州对面,跟钟子恕要去的地方搭不上界。钟子恕问张某是怎么回事,张某嘿嘿笑道:“钱先生,那城很热闹呢,钟子恕陪你玩一天再走。”

这时,钟子恕完全看出了张某歹毒,他大概是见钟子恕年纪轻,把钟子恕送到鄂城去当壮丁卖给伪军,听说一个壮丁可以卖元钱,够他抽鸦片的。

钟子恕站起身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船老板说:“船是我叫的,船钱由我给,你把船往上水开。”

船老板按钟子恕的吩咐,将船往上游的方向开,张某不吱声了。

船行到江中能看到西河铺的时候,钟子恕知道这里有不少自己人,谎称老板曾让他去那里领取20元银币的股金,准备在此处拿下张某。

张某果然中计,忙叫船老板将船靠在西河铺。钟子恕故意不想下船,说:“张某,你代我上去看一看吧。”

张某忙摇头,说这里有八路军。

钟子恕说:“你一个老百姓怕什么八路军?”

张某还是坚持不上岸,钟子恕装作无可奈何地上了岸,并要船老板等他回来。

说来也巧,上岸后钟子恕看到一个背枪的人,问后得知是黄冈县税务所的,便向他说明情况,随他去了税务所。但当钟子恕带人去江边抓张某,狡猾的张某却已让船老板将船开走了。

在黄冈同志的帮助下,钟子恕很顺利地找到了文祥,完成了送信的任务。此后他又在黄冈住了半个月,拿到了程坦授意文祥执笔给刘西尧的回信,仍走原路回蕲春管家窑。

钟子恕仍打扮成商号伙计,走到黄州西边沿江堤时,竟意外碰到张某。

钟子恕用讽刺的口气说:“张先生,今天是不是打算再摸一次我的荷包。”

张某见钟子恕话里有话,说:“我早晓得你是这个——”,用手比了个八字。

就在这时,前面来了成四路纵队全副武装行进的日本鬼子,看样子是到哪里去扫荡。钟子恕紧紧握住张某的手腕,说:“张先生,分别多日,今天咱俩好好聊聊。我请客。”

张某是个大烟鬼,篾片似的手腕那里经得起捏,杀猪似的叫唤起来:“钱先生,你别误会了我的好意。”

钟子恕正色道:“你对我有好意,我对你也客气;你对我起歹心,就莫怪我不讲交情!”

说到这里,钟子恕故意用左手拍了拍腰间。张某以为他有手枪,脸刷地就白了。直到鬼子走远后,钟子恕才将张某放了。

此后,钟子恕在不断的革命斗争中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地方领导,解放后任蕲春县首任县委书记、湖北省水利厅长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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